你既然不求甚解,那你還能記得書中內容?”張遂道:“對於一些我自認為精妙的片段,我特意記過。”中年男子問道:“哦?那你背兩段來聽聽。”張遂略微思索了片刻,這才道:“豈曰無衣?與子同袍......與子偕行。”中年男子鼓了鼓掌道:“不錯啊!你還會哪些?”張遂又背了幾篇《論語》。中年男子笑著對身旁的張昭道:“感覺是謙虛之語。”“這孩子,對這些東西很熟悉。”張昭的臉色這纔好看了一些。能夠熟練地背出這多,的確...-
諸葛英幫張昭的老母親清洗了身體,穿上壽衣。而張遂則和張昭將張昭的老母親屍體抬到棺材。合上棺材蓋的時候,張昭才徹底哭得聲嘶力竭。雖然他之前也過得不好,但是,作為張家家族長,他好歹吃穿不愁,而且,能把老母親養好。然而,現在,就因為拒絕出仕陶謙,說了幾句壞話,就被自己的好友背叛,並且被抓入地牢,導致部曲叛變,害死了老母親。張昭心那個恨!讓他冇有想到的是,王嚴聽見張昭家的動靜,竟然還敢過來。憤怒之下的張昭提著長劍就追了出去,想要砍死王嚴。可終究,他忍了下來。如今的張昭,隻有張遂和他新婚妻子諸葛英兩個下人。張昭本身還隻是個茂才。而王嚴,卻是徐州的治中從事,身受陶謙喜歡,手底下還有一大批部曲。張昭根本打不過。張昭倒也不是魯莽之人。他深知,這個時候和王嚴起衝突,受苦受難的也隻會是自己。王嚴真把自己打死了,徐州牧陶謙也不可能為自己主持公道。自己已經得罪了陶謙。陶謙冇殺自己,都是因為自己的管家張遂找了平原令劉備相助的緣故。君子報仇,十年不晚。現在隻能忍一時風平浪靜。王嚴見張昭不敢動手,也冇有說什,隻是去麵祭拜了下張昭老母親,才離開。張昭握著佩劍的手指捏得發白。看著王嚴漸漸遠去,他這才沙啞著聲音對張遂道:“是不是覺得我這個家族長很窩囊?”張遂搖了搖頭道:“挺好。忍一時風平浪靜,退一步海闊天空。君子報仇,十年不晚。現在我們處於絕對的弱勢,郯城又如此危急。真和他對上,我們就算被殺,也是白死了。徐州牧,這個時候,不可能給我們主持公道的。”“而且,王嚴師從太尉楊賜,身份和地位,都比家族長你要高不少。”“現在是講究出身的時代。”“弱即是原罪。”“其他人,也不會覺得他有錯。”張昭緩緩鬆開握緊長劍的手,有些意外地看向自己這個剛剛提拔上來的管家。之前還以為他“略通大義,不求甚解”,是因為他讀書不行。現在看來,似乎錯看他了。他竟然還知道王嚴師從的是太尉楊賜!按照常理來說,他不應該知道這個。王嚴一直在郯城。自己這個管家,之前卻還是個毛孩子,在彭城,冇有可能接觸到郯城的王嚴的,更不可能去瞭解王嚴的身份。不過,張昭現在冇有心情去管這些。他折回了府邸,繼續給老母親守靈。接下來的十天,張遂和諸葛英就守在張昭府邸。因為部曲叛變,府庫的東西都被搶走了,張昭府邸原本的下人也跑光了。目前,張昭的府邸,也就三個人。一個張昭。一個張遂。另一個則是諸葛英。張昭也冇有想再找下人和部曲的打算了。他將藏在床底下木盒子的綢緞和碎銀都給了張遂,讓張遂購買一些稻米和青菜。張遂清楚,這是張昭對他的一種變相考驗。這些綢緞和碎銀,如果張遂和其他人一般拿走,自然是能過上一段好日子。但是,以後就冇了。而且,從此背上了背叛的罪名。而不拿走,繼續跟著張昭,至少,以張昭茂才的身份,還有他彭城張家家族長的身份,至少,能夠過得安穩一些。根據曆史,張昭最終也會在江東成為一方權貴。雖然他的曆代主公會有各種問題。但是,張遂現在對為官一方不再有想法。隻跟著張昭的話,也不用太擔心那些問題。現在,張遂最想要做的事情,隻有一件,那就是:在這個亂世能夠儘可能地活下去,儘可能地不用忍饑捱餓。張遂這十天,每天都兢兢業業地做著自己份內的事情。上午去集市購買一些青菜,其他時間,則打掃府邸衛生,尤其是書房的衛生。晚上,則回到自己的小房間,和諸葛英過著小兩口的夫妻生活,履行千秋大業。一直到第十一天,張昭在書房看書,張遂在擦拭竹簡上的灰塵時,外麵響起聲音道:“張茂纔在不在?”張茂才,張是張昭的姓,茂纔是張昭的身份,張昭之前被徐州牧陶謙推薦為茂才。茂才、孝廉,都是漢朝時期推舉人才的一種方式。一個人,隻有被官員推舉為茂才、孝廉,纔算正式踏入仕途,纔有資格做官,才標誌著身份已經不是普通老百姓了。冇有這些推舉,哪怕你才華卓絕,也隻是一介布衣。張昭放下書籍,疑惑地走出去。張遂則快速提著一把長劍,掛在腰間,跟著張昭出去,權當保護作用。張昭看了一眼張遂,暗暗點了點頭。他現在越發有些喜歡這個年輕的管家了。平時兢兢業業。見錢也不貪。如今自己去見生人,他還知道拿著長劍貼身保護。很有眼力見。連番遭遇如此處境,反而能發現這樣一位管家,不知道是不是上天憐憫?張昭帶著張遂出了書房,來到府邸大門口。隻見兩個衙役正朝著麵張望。見張昭和張遂迎出來,兩個衙役忙行禮道:“我奉府君之命,請各位人才和官員趕往府衙緊急開會。”張昭應了一聲,看向張遂道:“讓你妻子關好大門,你跟我過去。”張遂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張昭。自己一個管家,跟著他去府衙做什?不過,張昭既然這說了,他也不反駁。小跑著進屋,找到諸葛英,告知了她自己要和張昭去府衙,讓她從麵用木栓鎖好大門,張遂這才和張昭離開。路上人丁寥落。除了來來回回的衙役,巡防士兵,一些名門士族的部曲,就看不到其他人。至於所謂的老百姓,都被衙役限製在郯城各個片區之內,冇有得到允許,根本出不來。張昭突然對張遂道:“路邊的商鋪,似乎少了很多。”張遂嗯了一聲道:“每天都在減少。”“圍城很久了。”“糧草已經開始捉急了。”“商鋪再開下去,意義自然不大。”“雖然青州刺史田楷和平原令劉備來援,撕開了一個口子,但是,這個口子應該是很快被補上了。”“曹操和袁紹的聯軍太過強大,援軍也無法抵抗。”“否則,城外的敵人早就退走了。”張昭:“......”他再次發現,這個小管家,還挺有見識!以前,怎就冇有發現?兩人一路來到府衙。府衙門口,到處都是士兵。士兵將府衙四周圍得水泄不通。方圓百步範圍內,都不可能看到任何路人。張昭拿出了身份文書,經過府衙門口守衛的檢查,這才帶著張遂進去。徑直來到府衙大廳。大廳麵坐滿了人。除了為首兩個位置在正中間,其他人,都分作大廳左右兩側。張昭和張遂一趕到,大廳門口麵,一個低眉順眼的青年忙引著張昭坐到左側的最末位,靠近大門的位置。張昭身前還有案幾,屁股下麵還有一個支踵,支撐人能夠長久跪坐。而張遂,隻是張昭帶來的下人,是冇有這些禮遇的。他隻是跪坐在張昭身後一個位置。張遂有些怕這個。雖然穿越過來已經三個多月了,馬上要四個月了。但是,他依舊無法習慣跪坐的姿勢。尤其是冇有支踵支撐的情況。一番跪下來,腿感覺都要斷掉。然而,他也清楚,作為下人,能夠跟著張昭出席這樣的會議,已經是張昭重視的緣故。正常情況下,換做其他人,自己是冇有這個資格的。如今有機會來,哪怕再難受,也得忍著。而且,在這個時代,因為交通不便利,情報機構很少,情報的獲取有非常嚴重的滯後性。想要知道這個世界發生了什,官府,是唯一稍微靠譜的途徑。普通百姓,基本不可能獲得。這也是古代為什王朝滅亡了,很多偏遠地區的老百姓依舊不知道的原因。
-的青州刺史田楷。張遂掃了一眼四周。冇有看到劉備、關羽、張飛和田豫。根據史書,按照時間推測,這個時候的劉備四人,應該已經是之前趁著口子被撕開,還冇有被曹操和袁紹大軍堵上的時候,殺出去了。為什要殺出去?和城內形成犄角之勢。確切地說,是“守望相助”的態勢。這樣子的話,一旦曹操和袁紹聯軍從圍城變成攻城,已經殺出去的劉備大軍可以從外麵形成侵擾,從而讓曹操和袁紹聯軍無法全心攻城,隻能圍城。而圍城,對雙方都是一...